第6章好大儿们一字排开

  次日，天色朦胧。
  乔府里的主子、仆从纷纷起身。
  奴仆们伺候在主子跟前，洗漱、更衣等等。
  正是这片刻的功夫，乔府里的那位十小姐，住进了大太太院里，这一消息像一阵风似的，传遍了乔府上下。
  昨日青姨娘生产，乔菱菱被青姨娘的孕肚吓得晕了过去。
  所以青姨娘生产那会儿，她还在自己的院里休养。
  现下，她才从下人口中知晓，亲妹妹被抱到主院一事。
  “姨娘，怎么回事，十妹妹怎会被抱到主院去了。”
  乔菱菱原本要去主院给嫡母请安，走到半路却拐了个弯，入了青姨娘的小屋。
  青姨娘看到来人，有些惊讶。
  “菱儿。”
  她才只得喊了这么一声。
  乔菱菱便急促地又问一遍：“姨娘，到底是怎么回事？”
  “你莫急，姨娘与你娓娓道来。”青姨娘观察女儿的神色，知晓她心中不快。
  于是，她故意将小女儿体弱的事情说得严重些，这样，菱儿或许不会将怨气放在小女儿身上。
  “十妹妹的身子，真有那么严重……”乔菱菱眉头深皱，心中不知是何滋味。
  她有些嫉妒妹妹的好命，但想到亲妹妹体弱的身子恐怕熬不过这个夏天，她又觉得十妹妹好生可怜。
  “嗯。”青姨娘躺在床上，支起半个身子，握住女儿的小手，叮嘱道：“如今，你妹妹能养在太太身边，想必吃穿用度必不会短缺。”
  “菱儿，只怪姨娘没用，你此生投生在姨娘腹中，倒是苦了你。”
  青姨娘知晓女儿心比天高的性子，可她只一介庶女，理应收敛些……不然，往后的日子怕是会不好过。
  乔菱菱怎会听不出来，姨娘分明话里有话。
  可是，姨娘有她的坚持，她自己也有自己的坚持。
  “姨娘别这么说。好了，姨娘，菱儿该去给嫡母请安了。”乔菱菱挣脱开青姨娘的手。
  临走前，她再次提醒赵婆子，要好生照顾青姨娘。
  出了小屋，乔菱菱带着小丫鬟苏木，来到主院。
  这会儿，主院里主子外加奴仆，乌泱泱的已经站了许多人。
  厅堂内，站在最前面的是乔府大公子乔寅凡，他的身后站着四公子乔寅评以及五小姐乔念娇。
  再往后，才是庶出的六小姐乔菱菱，八小姐乔乐莲、九小姐乔乐芹。
  六人按嫡庶之分、年长之分，一字排开。
  他们纷纷向主位上的貌美妇人行礼：
  “凡儿给母亲请安。”
  “评儿给母亲请安。”
  “娇娇给母亲请安。”
  “菱儿给母亲请安。”
  “莲儿给母亲请安。”
  “芹儿给母亲请安。”
  那声音，恭敬且整齐划一。
  “嗯，起来吧。”林秋芙含着笑意，对小女儿招了招手，“阿娇过来母亲这边坐。”
  “是，母亲。”
  乔念娇乖巧懂事地点点头，走到林氏身侧坐下。
  乔寅凡和乔寅评见状，唇角翘了翘，皆是带着笑意。
  “母亲偏心，评儿也想坐您身旁伺候。”乔寅评醋意大发地看向林氏。
  “你这混小子，也跟着瞎胡闹！”林秋芙笑骂二儿子一句，抬眼看向几位庶女，淡声道：“你们都坐吧，别站着了。”
  那语调，谁亲谁疏，一听便明了。
  “是，母亲。”乔菱菱应声。
  八小姐乔乐莲与九小姐乔乐芹年龄尚小，她们倒听不懂个中复杂，只见几位哥哥、姐姐都已经坐下，且嫡母发了话。
  她们姐妹二人，自然十分乖巧地也跟着坐下。
  主子们落座之后，便有跟在身旁的丫鬟上前来，为太太、公子、小姐布食。
  此时，林氏身侧站着容姨娘。
  青姨娘与容姨娘，她们两人作为妾室，每日伺候主母乃是分内之事。
  只不过，昨日青姨娘产女，现下正在休养中，不用来正院伺候。
  食不言寝不语，一顿早膳在寂静中结束。
  林秋芙照往常一样，想着请完安便遣退庶女们，好让他们真正的一家人好好闲聊会儿。
  没曾想，此刻有婆子来传话，说是养在偏房的十小姐哭闹不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