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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重生]魔道祖师_170

    ??御剑飞行了一段时间,雪白的云层忽然被一道黑色的苍山破开。

    ??这座山散发着一股不详的沉沉死气,犹如一具庞然的千年巨尸,光是远远看着,都令人胆寒。

    ??温晁就在这座山的上方停住了。他道:“魏婴,你知道,这是什么地方吗?”

    ??他桀桀笑道:“这个地方,叫做乱葬岗。”

    ??听到这个名字,一道寒气顺着魏无羡的背脊爬上了后脑。

    ??温晁继续道:“这个乱葬岗就在夷陵,你们云梦那边肯定也听过它的大名。这是一座尸山,古战场,山上随便找个地方,一铲子挖下去,都能挖到一具尸体。而且有什么无名尸,也都卷个席子就扔到这里。”

    ??剑阵缓缓下降,靠近那座山。温晁道:“你看看这黑气,啧啧啧,戾气重吧?怨气浓吧?连我们温家都那它没办法,只能围住它禁止人出入。这还是白天,到了晚上,里面真的什么东西都会有的。活人进到这里,连人带魂,有去无回,永远也别想出来。”

    ??他抓起魏无羡的头发,一字一句,狞笑道:“你,也永远都别想出来!”

    ??说完,他便把魏无羡掀了下去。

    ??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——!”

    ??第61章风邪第十三

    ??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——!!!”

    ??王灵娇尖叫着从床上坐起,桌边正在看信的温晁一拍桌子,怒道:“深更半夜的你又鬼叫什么!”

    ??王灵娇惊魂未定地喘了几口气,道:“我……我梦见那个姓魏的了,我又梦见他了!”

    ??温晁道:“他都被我扔进乱葬岗三个多月了。你怎么还梦见他?你都梦见几次了!”

    ??王灵娇道:“我……我也不知道为什么,最近老是梦见他。”

    ??温晁原本就看信看得心烦意乱,没空理会她,更没心思像以前那样搂着她安慰,不耐烦地道:“那你就别睡觉了!”

    ??她下了床,扑到温晁桌边,道:“温公子,我……我越想越觉得害怕啊。我觉得……咱们当初是不是犯了个大错?……他被扔进乱葬岗里,会不会没死啊?他会不会……”

    ??温晁太阳穴处的青筋跳动不止,道:“怎么可能?我们家之前派过多少批修士去清剿乱葬岗?有一个回来过吗?他被扔在里面,只怕是现在尸体都烂得臭过一轮了。”

    ??王灵娇道:“死了也很可怕!如果他真的像他说的那样,化成厉鬼,回来找我们……”

    ??她说着,两人都想起了那一日,魏婴坠下去时的那张脸,那个表情,不约而同打了个寒颤。

    ??温晁立刻反驳道:“死了也没可能!死在乱葬岗的人,魂魄都会被禁锢在那里。你别自己吓唬自己。没看到我正烦着吗!”

    ??他把手中的信报揉成一团,砸了出去,恨声道:“什么射日之征,狗屁射日,想把太阳射下来?做梦!”

    ??王灵娇站了起来,小心地给他倒了一杯茶,心中斟酌了一番讨好的话,这才媚声道:“温公子,他们那几家,也就能猖狂一段日子,温宗主一定立刻就能……”

    ??温晁骂道:“你闭嘴!你懂个屁!滚出去,别来烦我!”

    ??王灵娇心中委屈,又有些恨意,放下茶杯,整了整头发和纱衣,挂着笑容走了出去。

    ??甫一出门,她脸上的笑容就垮了下来,打开了手中的一个纸团。刚才她出来时悄悄捡起了温晁扔出去的那封信,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消息,让他这般火大。她识字不多,颠来倒去看了半晌,终于猜出,这封信说的是:温家宗主的长子,温晁的大哥温旭,被带头作乱的家主之一一刀断首、还挑在阵前示威了!

    ??王灵娇呆住了。

    ??姑苏蓝氏被烧,云梦江氏被灭,还有其他无数大大小小的家族被各种打压,反抗声不是没有,但是反抗的声音从来都很快就能被岐山温氏镇压,因此,三个月前,金、聂、蓝、江四家结盟,带头作乱,打出什么“射日之征”的旗号时,他们都是不以为意的。

    ??温宗主当时便发言了。这四家之中,兰陵金氏是根墙头草,眼下看众家义愤填膺搞什么讨伐,他也跟着参一份,但若节节败退,很快就会明白自己在自讨苦吃,说不定马上又要回来抱着温家的大腿哭爹喊娘;清河聂氏家主过刚易折,不能长久,不用别人动手,迟早要死在自己人手里;姑苏蓝氏被烧得一败涂地,蓝曦臣转移了藏书阁回来继位家主,他不过是个小辈扛不起什么大事;最可笑的云梦江氏,满门屠的屠散的散,就剩一个比蓝曦臣还小的江澄,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,手下无人,还敢自称家主,举旗讨伐,一边讨伐一边召集新的门生。

    ??简而言之八个字:不成气候,不自量力!

    ??所有站在温家这一边的人,都把这场射日之征当成一场笑话。谁知,三个月后,形势却完全没有按照他们所设想的道路发展!

    ??河间、云梦等多处要地失手被夺,倒也罢了。如今,竟然连温宗主的长子都被人斩首了。

    ??王灵娇在走廊上惴惴不安了一阵,心神不宁地回到自己的房间,眼皮一直狂跳不止。她一手揉着眼皮,一手按压着胸口,思索自己的退路。

    ??她跟在温晁身边,算起来也快半年了。半年,已经是温晁对一个女人从喜爱到厌倦所需时间的极限了。她本以为,自己是与众不同的,能坚持到最后的那一个,但是,近来温晁越来越不耐烦的表现已经告诉了她,她和别的女人,并没有什么不同。

    ??王灵娇咬着嘴唇,想了想,蹲下来,从床底翻出了一只小箱子。